我点点头。
“那天中考成绩出了,我考的挺好的,我妈妈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出去玩,但是我没有哪里可以去,也没有人可以找,所以我在小区里走了好久,后来看到你们在玩捉迷藏,我就加入了。我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,不知道该去哪,也不知道要做什麽——”
她的镜片闪着光:“——但是没关系,现在我知道了。”
她顿了顿,问:“那张碟片可以送我吗?”
“当然可以啊,你等一下,很快的。”,我跑到电视旁拿出光碟。
然而再回过头时,身后却只剩下敞开的大门。
小灵消失了。
当秋天来临的时候,小区里到处是印有小灵头像的传单,小区里散布着各种传言。有人说小灵是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带走的,绑匪开价要很多很多钱,小灵的父母付不起;还有人说,小灵偷偷交往了一个男朋友,她和男朋友私奔搭火车去了广州,两个人在那里结婚了;但最多的说法是,小灵是被她父母逼走的。
后来,我才知道小灵来找我看电影的那天考试作弊被抓了,老师叫了家长,她妈妈在全班人面前打了她三个耳光,然后小灵就从学校里跑掉了,从此再未出现。
那年,小区里还不是到处都有监控,所以没有一个人知道,我才是最后和她见面的人。
我总是习惯性回忆那天发生的一切,一遍遍品味她说的话,做的动作,试图从蛛丝马迹里拼凑出她的下落,却依旧一无所获。
某天傍晚,我无意间走到了和小灵曾经一起躲避的那个菜窖,忽然看见菜窖的把手上有一些不起眼的暗黑色印记。我凑近了一些,顺着黑印子往下,摸索到潮湿的土地,这里和四周相比有些微微隆起,我用双手刨开表面的浮土,用力往下挖着。
很快地,我碰到一团异物,有软有硬,借着微弱的月光,我看到自己的手上满是猩红色的液体。
是血!
我吓得跌坐在原地,用脚踹了些土埋回去,拼命地跑回了家。
我想:那些东西一定是小灵埋的,她特意埋在那里就是想让我发现。
但是,那些东西到底是什麽?小灵又在哪呢?
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,深夜,我恍惚间看到一个黑影慢慢走至我的床边,那人裹的严严实实,一开口,竟然是小灵的声音,不断呢喃着:“我做了我该做的事,我做了我该做的事,我做了我该做的事……”
我问她:“你在说什麽啊?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?”
她不回答,默不作声地开始脱衣服,一件一件地卸去,直至身无一物。
我这才看到——她的身上鲜血淋漓,皮不接肉,肉不着骨,不成人形。她一刀一刀,继续割去她身体上的肉,没有嘴唇的嘴巴依然笑着:“割肉剔骨,这些是他们给的,我还给他们。”
我惊醒过来,浑身大汗。
我想,我的两个疑问或许都有答案了。
后来的许多年里,我常常重温那张小灵没有带走的碟片。
哪咤剔骨还父,割肉还母,那小灵呢,她获得她的自由了吗?
我相信,或许在某个世界的某个角落,真有仙鹤载着她未亡的灵魂到了金光洞。
十岁的我曾经固执的相信,小孩有小孩的世界,这个世界和大人无关。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。
没有人知道石头的大名,我们都喊他石头,因为他真的像个石头,又臭又硬。当我们发现一个新的游戏,比如一个比一层楼都高的土墙,总是他第一个跳,没有人逼他,他总是自告奋勇。
大孩子们如果哪天心情不好打算欺负谁,也总是拿他第一个开刀,因为他不像别的小孩一受委屈就跑去告家长,遇到被欺负这件事,石头似乎根本不在意,就闷头硬受着。久而久之,他身上各种各样的新伤老伤,有一次我看到他膝盖上破了一个大口子,想问他要不要创口贴,然而还没开口,他就眼也不擡地警告道:“别管我。”,说完,便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他总是这样孤零零的。可是不知从哪天起,我发现石头的身后总是跟着个中年女人。
某天,大孩子们把球踢进了小区中心的池塘,池塘倒是不深,但是那天正赶上降温,河水是真的凉。大孩子们谁都不想弄湿自己的衣服,恶霸奔哥一眼看见了在边上观望的石头:“你去,把那个球捡过来。”
石头二话不说就下了水,池塘的水齐腰深,因为很久没清理,上岸的石头衣服上都是淤泥。奔哥接过石头的球,啥都没说就继续了之前的游戏。我忽然看见湿漉漉的石头身后不远处站着个女人,她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继续游戏的奔哥,那眼神让人有点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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