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悦今天突然来了精神,眼神里满是清醒。
林渡拉着她的手,心里莫名的害怕,因为她此刻的状态完全就是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样。
“哥,你……怎么这么瘦了?”林悦费力的想抬起手,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。
有些懊恼的皱紧眉头:“我明明……觉得心里很清净,怎么还是没力气呢?”
林渡轻抚着林悦毫无血色的脸,强忍着泪水:“可能是没吃东西,等好一点了,哥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林悦艰难的咧开嘴角,眼神里满是向往:“我记得小时候,沈荣买了红烧肉,你冒着被打的风险夹了一块给我,你自己只是舔了舔筷子。”
“我……我当时太馋了,都没想过和你分着吃。”
“那是我心里一直的痛,每当我想起来这件事,我就好难过。”
“我就想,等我以后挣钱了,我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红烧肉给你吃。”
回想过往,林渡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。
以前很苦,可至少还能扛住。
可现在,他真的扛不住了。
“哥……你这一辈子都在为我而活,我心里很愧疚。”
林悦的泪滑落,她撇撇嘴一脸的委屈:“我知道我快不行了,可我心里放心不下你。”
“我怕……怕我死了,你就会做傻事。”
“哥,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活着,否则我看到你做傻事,我该有多难过……”
林渡心痛到极点,就像是灵魂被撕裂,所有的情感都化作无尽的哀伤。
“哥,你答应我,答应我你会好好活着,算我……算我求你……”
林悦眼神开始涣散,可拉着林渡的手一直在用力。
林渡痛苦的趴在林悦面前,他一手养大的孩子,终究还是要离他而去了吗?
可他要怎么答应她,他向往的解脱,唯有死亡。
得不到林渡的回应,林悦心急如焚:“哥,如果你不答应我,我会带着愧疚和不安死去。”
“即使死了也得不到解脱,你……你难道还希望我在死去后还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吗?”
林渡一怔:“不会的,不会的林悦……”
“哥,答应我吧,这……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……”
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剧痛,林渡痛苦的按住胸口。
林悦的良苦用心他都懂,面对她最后一个恳求,他又怎么忍心拒绝。
“我答应你……”
终于听到了林渡的承诺,林悦释然一笑。
“哥,如果你爱顾厌弛……你就放下所有,去爱吧……”
“如果待在他身边很痛苦,那……那就走吧。”
“走的远远的,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,换一个身份活着。”
林渡泪如雨下,他心疼的看着林悦:“好,我一定好好活着。”
林悦勾起一抹淡淡的笑,眼神已经不再聚焦:“哥……我……我解脱了……”
林悦攥紧林渡的手的力量逐渐消失,她眸子里满是不舍。
她这个哥哥用尽所能想要护她周全,最后却还是只留了他一个人在这个世上。
“林悦?”林渡呼唤着,“林悦,你别睡,哥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,你看看我……”
“林悦,你看看我啊!”
“林悦,连你也不要我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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