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滴酒未沾,谢乔倒是喝了挺多,还是开着车来的。方栖宁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,握着方向盘顿了一瞬,随后驶向谢乔的房子。
谢乔和他一样是独居,房子面积不大,还不到一百平。方栖宁把钥匙搁在悬棺的鞋柜上,任劳任怨把风衣挂上衣架,谢乔半醉不醉,弯着眼睛看他:“宝贝,你好人|妻啊。”
方栖宁作势拍了他一下,不搭理醉鬼。
谢乔平躺在主卧的大床上,他喝酒不怎么上脸,光看脸色还算正常,只是方栖宁清楚他喝了多少,心里有数得很。
谢乔是个半吊子画家,牵着方栖宁的手指,絮絮叨叨地说,这房子是他十六岁搬出来住的,那时候还有精力亲历亲为,墙上的彩绘都是他的手笔,以后换房子的时候大约不会再这样了,要全权交给设计师。
方栖宁第一次来他家就被满屋子的墙绘惊到了,之后多看几次才渐渐平息心情。
窗台摆了一盆风信子,方栖宁见证了它从盛开到衰败,此刻又重新长出了嫩芽。他始终觉得风信子这样雅致的花,和谢乔很不般配。
谢乔仿佛听见了他的腹诽,翻了个身,露出后腰上大片赤红的纹身。一般很少有人去做颜色这么艳丽的图案,而谢乔腰上的赤鸟蜿蜒向下,尖锐的喙停在尾椎,振翅欲飞,热烈又骇人。
方栖宁摸过一次,在谢乔的准许下,微微凸起的纹路搔刮着他的手心。他记得当时他问谢乔,纹的时候疼不疼。谢乔说,我喜欢。
“宝贝,”谢乔声音很轻,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对他说,“你陪陪我吧,我今天不想一个人。”
方栖宁替他掖好被角,答应他:“好。”
他很怕回去,更怕一觉睡醒,第二天就要看到信誓旦旦会搬过来的陆岸。方栖宁伏下|身,将脸埋到被子里,肆意地趴在床边,还不如窗台的风信子充满生机。
另一种意义上,并不只是他在陪伴谢乔。兴许是身边有人的缘故,古怪的梦罕见地没有来叨扰他,让他得以用一种颓唐的姿势度过了半梦半醒的一夜。
谢乔醒的比他早,方栖宁睁眼时,这套房的主人早已醒来,正坐在飘窗上望隔岸的天光。谢乔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找出崭新的毛巾递给他,方栖宁洗漱一新,一抬膝,也坐上了飘窗。
早晨的雾悄悄散去,谢乔打了个哈欠:“早啊,宝贝。”
“不早了。”方栖宁低头看那盆风信子,抽空和他说。
谢乔随意搭了一条胳膊在他肩上,说:“逃避有用,但还是得面对,是不是。”
方栖宁扭头看他,谢乔笑眯眯地说:“我在说我自己,这几天多半还要去和傻|逼争长短。”
“……”方栖宁不予置评,从角落的衣架上取下外套,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:“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,我走了,乔儿。”
“谢谢。”谢乔从身后给了他一个拥抱,喉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方栖宁微微翘起唇角,朝他挥了挥手,走了出去。
楼下的早点摊夫妻正准备收摊回家,周一早上,街旁行人并不多,有闲散的小姑娘手挽手走在路上,一年四季的天气都可以吃着冰淇淋。
方栖宁仰起脸看了看天空,扬手招了辆计程车,报了住处的地址便不再开口。
第9章ROUND2-2
小区里该上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,门卫晓得他不是正经上班族,但也极少在早上十点钟见到他,颇为惊奇地和他打招呼:“早啊,方先生!”
方栖宁微笑回他:“早。”
门卫想起什么,在岗亭里喊他:“方先生,之前有个人说是来找你的,我看他穿得挺齐整,登记之后就放他进去了。”
“……是多久之前?”
“我看看现在几点了,哎,都十点半了,那人来得挺早的,估计那会儿是八点多。”
方栖宁抿唇:“好,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
小区门口到楼道的距离只需要三分钟,方栖宁走到电梯前,却迟迟不敢按下按钮。他右手攥成拳,拇指缓慢地摩挲着食指关节,最终松开,按开了电梯门。
几秒钟之后,电梯升上十二楼,方栖宁与电梯门一同睁开双目,迈出最艰难的第一步。
行李箱连着拉杆靠在防盗门旁边的墙壁,陆岸闻声侧过脸望过来,恰好对上了方栖宁黑亮的眼睛。
方栖宁这才看见他怀里还抱了一只猫。
陆岸不觉等了很久,十分平和地抱着猫走过来,语含期冀地问他:“小宁,你还记得它吗?”
怎么会不记得,方栖宁的出国毫无征兆,之前一天他还和陆岸说好下周带猫猫去打疫苗。当年的猫猫才一个多月大,是陆岸朋友家的银渐层生的幼猫,抱回家才一星期,方栖宁还没有想好要给猫猫起什么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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