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茂千代又问:“管家的工作会不会很忙?星野姐姐的家人怎麽看?”这个问题似乎话里有话,其实本意并不是问她工作忙不忙,而是在关心她的另一个问题。“很久之前,有一次结婚的机会,大概七八年前?或者更久一些?”“最后还是没结果麽?”“嗯。”“为什麽?”“为什麽啊……”冬今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记忆。浓密卷翘的睫毛缓缓垂下,就像蝴蝶在了叶子上短暂休息时落下的翅膀。冬今像是突然没了胃口,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。她的思绪,回到了五条悟从高专毕业的那年夏天。那时候,五条夫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很合适的相亲对象,约了第二天见面。意外发生在见面前的那个晚上。那晚的五条悟很兇,兇得仿佛不想让她活到第二天早上。冬今求了他好久,直到嗓子变得沙哑,都没有用。年轻的六眼举起空空如也的紫色包装盒,在她眼前晃了两下。苍蓝色的眼睛盯着她,问道:“用没了,怎麽办?”她想爬起来去翻柜子里尚未拆封的紫色盒子,但现在的她,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夜色之中,那张带着些许青涩的英俊面孔上,露出一副天真而残忍的表情。她听见五条悟对她说:“冬今,给我生个孩子吧。”他只有十九岁,根本不知道一个新生命代表着什麽样的重量,就敢对她说这样的话。冬今被他这句话吓得脸色煞白。她用仅剩的力气拼命摇头,生怕对方真的做出什麽让她承担不了后果的事情。“逗你的,别怕。”他擡手摸了摸女人柔软的脸颊,摘掉那上面粘着的被汗水浸湿的几缕黑发。五条悟笑了,苍蓝色的眼睛弯成了两弯很好看的弧度,然后对她说:“那你答应我,不要离开五条家。”年轻的小混蛋终于展现出真正的意图。冬今顾不得其他,只能快速点头,生怕他反悔。然而,就算是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,十九岁的五条悟也依然没有放过她。……第二天,冬今对着化妆镜,拿着棉签,小心翼翼地给唇角的伤口擦药。她的嗓子哑了,唇上也挂了彩,根本没法见人,更别说去相亲了。从舌根到喉咙深处的刺痛感连成一片,疼得她寝食难安,连喝水都觉得火辣辣的疼。从那天起,五条夫人再也没有提过让她相亲的事。那时候的五条悟年纪不大,正处在青春期的尾巴,行事作风简单粗暴,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很夸张。思绪回到现在,加茂千代又提出了新的问题。“怎麽了?胃口不好吗?”她看到星野冬今面前的日料几乎都没有动过,忍不住问,“是不是这家日料不太合你的口味?”冬今摇了摇头,对她说:“没关系。”“对了,星野姐姐,你觉得五条君怎麽样呢?”加茂千代问她,“因为我只看过他的照片,是蛮帅的,不知道真人什麽样子。”与此同时,五条悟在包厢门口,停住了敲门的动作。他刚刚处理完难波地铁站的s级任务,用六眼找到了星野冬今所在地,準备带她回本家。而在此刻,他隔着门,听到了两个女人的谈话。星野冬今到底是怎麽看待他的?五条悟突然有些好奇。没过几秒,夏油杰也跟了过来。“悟,咒灵都记录完了,回去之后……”夏油杰的话还没说完,就看到五条悟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。两个青年心照不宣地并肩站在门口,等待着星野冬今的答案。包厢内,星野冬今想了好久。她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五条悟的轮廓,然后用很官方、很实事求是的口吻,对加茂千代说:“他很高,一米九多,而且很帅,真人比照片里更好看;是五条家百年一遇的六眼,五条家的现任家主,咒术界的最强,这些你也知道的,对吧?”门外的五条悟,莫名露出一副骄傲的小表情,看得出来这种夸赞让他非常受用。加茂千代继续问:“还有吗?”星野冬今先是皱了皱眉,但很快,她的表情又变得温柔了起来。“还有……很可爱。”“这和六眼无关,和五条家无关。”他閑着的时候喜欢蹭在她的身边,或者枕在她的膝上午睡,漂亮的银色发丝毛茸茸的,就像猫咪一样。“虽然青春期的时候比较让人头疼,但在我眼里,他一直都非常可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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