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到底是见过场面的,哪里会受他一个小孩子要挟就妥协,咧口讽笑:“哟,哟,顾公子,您大伯顾老爷才调任江南府,我就要吃官司,您可要在他面前为我美言两句,不能听任他人信口胡诌啊。”姜琬闻言心里咯噔一声:江南府刺史换人了?换了顾天全的大伯,顾儒同?所以顾天全才会有持无恐,故意和他作对吗?“那我就绕开江南府,怎样?”姜琬挑眉,语气依旧强硬,哪怕心有点儿虚,也绝不能输阵。顾天全冷笑一声:“靠宗呆子吗?你可以一试。”你还不知道吧,他大伯顾儒同乃是当今宰相陈遂的门生,陈遂又是陈皇后的表叔,这等身份往这里一摆,自然无人敢得罪他的门生。相比之下,闲居多年,刚刚回京的宗东方算个什么。所谓“门生”,就是投拜在考官或者名儒重臣门下的,从隋唐创立科举开始,门生之风渐盛,以致于到了中晚唐被人利用,遂有“朋党”之祸。然只要科举制度不废,历代都或多或少有朋党争衡,只看明显不明显了。宰相陈遂和太傅宗东方,都是门生遍及天下之人,偏偏两人又不对付,一旦有争执,难免要被人视为朋党了。这些姜琬还不大知道,但他听着顾天全的话中有玄机,不免担忧起来。秦真拉了拉姜琬:“走吧,回去筹银子吧。”他当然不是真要回去取银子,他爹妈也不可能一下给他那么多银两,只是怕僵持下去,戳出更大的篓子来。一个路青荷算什么,不值得。姜琬再看了一眼路青荷,还是不忍心。“明日再来,可就要120两了,提前跟二位公子说一声。”老鸨端起茶,就要赶人,她忽而对上姜琬的墨眸,觉得那里像有寒刃一样,闪着冷光,吓的她又赶快调开视线,故作镇定。谁也没有想到,姜琬发疯了一样扑上去,一拳朝着顾天全的鼻子上砸了过去,而后死死地将人摁在桌子上:“你跟我之前的恩怨,怎么解决都成,何必去害一个可怜的小倌儿。”说着,他又给了顾天全两拳。那种被人挟制的无可奈何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,他忍无可忍,可是一拳打下去,他又觉得自己失了理智,太莽撞了。顾天全虽然胖,但身体素质却很差,被他打了两下,懵在那儿,杀猪一般地嚎叫。老鸨本来听说顾儒同调任江南府刺史,正在巴结顾家,所以和他合起伙来刁难姜琬,哪里知道这是个不要命的主儿,玉一般的人儿,说打架就打起架来了。偏偏他还中了县试,连州署的官差都不能打读书人,她就更不敢叫来雇的打手明着对姜琬动手了。可听着顾天全哀嚎,她怕了,顾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平日都当祖宗供着的,万一在这里出点什么,她也要跟着遭殃不是。“哎呀,姜公子,你赶快住手呀,有话好商量,好商量。”姜琬虽然打红了眼,但他在心里是衡量着的,手也没下的多重,“只要你放路青荷走人,我就放了顾天全。”这时,外面聚集了一群来客,起哄的起哄,骂人的骂人,还有叫好的,反正无外乎全是看笑话的。“这姜家公子长的这般模样,都当他是个温顺小意之人,想不到一出手这么狠辣,哈哈哈。”“正是应了那句老话‘人不可貌相’啊……”“……”老鸨受不住你一言我一语的,越说越离谱,跳起脚来哀嚎:“哎哟,姜公子,你先住了手吧,我这就叫人写文书,放人,放人。”姜琬见她捧了笔墨纸张出来,心里才松了一口气,同时,他知道也闯了大祸。闯祸不出一盏茶的功夫,老鸨就写好了文书,递到姜琬面前:“姜公子您过目,您过目。”“摁手印吧。”秦真看了一遍,淡声道。老鸨看了一眼被打的发昏的顾天全,带着几分犹豫,蘸了点朱红的印泥,在文书上摁了个手指印。姜琬照着文书上的数目给了她钱票,又叫路青荷摁了手指印,这就两讫了。走出长春院的门,他腿一软,差点从水巷的桥上栽下去。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,且没考虑后果,后悔亦或是后怕,他也说不清楚。秦真扶着路青荷跟在后面:“喂,你准备带她去哪里?”“柳家武馆。”姜琬定了定神道。他们后面跟了一群人,指指点点的,都在说顾家公子跟姜家公子为了争一个小倌儿大闹长春院,顾公子吃了亏,顾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,这下可有的好看了。路青荷一边艰难地拖着脚步,一边道:“姜公子,秦公子,苏州城外出去五公里不到的地方,有一座义塾,是我祖上办的,除了三间破房子,其他早荒芜了,你们把我送到那儿去吧,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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