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事情我其实一直没对你说过,”方云垂下眼眸,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看祁岩,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,声音压得低低的,带了丝微不可察的颤抖:“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,但你我也算相识六年了。”“这些年来你不嫌弃我,叫我一声哥哥,我无亲无故的听了很开心,也一直很喜欢你亲近我。但有些事情若是说了,恐怕你我会疏远,平白出了间隙,我一直不敢说。”听你喊我哥哥很开心是真的,喜欢看你扑在我怀里也是真的,但有些话不能推心置腹的说更是真的。比如我就不敢和你说,我还有个艺名叫苍九云·大魔头。原来哥哥……哥哥也喜欢我亲近他的吗?我叫他他会觉得开心?祁岩握着方云的肩膀,看着方云这幅垂着头的卑微样子,也跟着心中难过了起来:方哥哥如此心事重重,该不会是……和他家族被灭门的事情有关系?我莫不是撞破了方哥哥最难堪的过往?方云此时岣嵝着肩背,低垂着头不敢看他。祁岩便觉得,这个人仿佛已经不是一直以来那个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的方哥哥了。不是那个光鲜亮丽,在日光下闪耀到耀眼,带着他脱离苦海的强大哥哥。方哥哥此时仿佛就陷在属于自己的苦海中,始终不得解脱,瘦削脆弱到仿佛一推就倒一般。而这一直缠绕着方哥哥的困苦,方哥哥如今终于显露了出来,也想与他分享了。祁岩抿了抿唇,立刻带着鼻音的应道:“无论方哥哥是什么样子的,我都喜欢方哥哥,不会和方哥哥疏远的。哥哥但说无妨。”“哪怕我是个会让你觉得恶心的样子?”“不会。”祁岩听着他这种示弱的话,仿佛被一棍子砸在了心脏上一般心痛,立刻又拥抱了方云一下,坚定道,“方哥哥没有会让我觉得恶心的样子。”“那便好。只是说来有些好笑,我六年前将你带在身边,一路跋涉将你送入仙门中,叫你修仙,你是正道修士。”方云听见承诺,笑了笑,“可我反而却不是。”确实不是,方云是魔修,还是祁岩最恶心的那种。祁岩听着方云的惨笑声,一阵心疼。他转过眸子,扫了一眼地上零散碎裂的棺盖,心中跳了一下:不是正道修士……棺材……莫不是鬼修?哥哥的信物此时祁岩便又想起了方云的剑法,那也许便真的是浩渊宗中的剑法。虽然祁岩入仙门时间尚浅,但他也知道,修正道的修士若是阴差阳错或者受人摧残,也是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性的。尤其是最神秘的鬼道修士,听闻甚至可以取刚死,魂魄却还未消散的尸体,锁住魂魄炼做活傀儡,供自己驱使。也许方哥哥便是……在惨遭魔修毒手,惨死不久之后,却还不得安宁,又被鬼道修士寻得才死不久的尸身,锁住了魂魄,被炼制成了具活傀儡,孤身一人生生又回到了人世间,继续行尸走肉。难怪,难怪方哥哥总是躲宗中长老躲的很远,看似有些行迹诡秘呢,难怪他不愿入门,说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呢。原来是这样,原来方哥哥真的没有食言,真的是日日夜夜的守在这浩渊宗山门前,躺在石棺内等着他。早年方哥哥也许也是宗中风光无限的弟子,人前光辉万丈,备受瞩目,长身持剑何等的英姿飒爽,潇洒从容,本可以恣意云游四方。如今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,形单影只的躺在这冰冷憋闷,黑暗潮湿的狭窄石棺里,不愿被人提及不愿被人认出。此时被他撞破,瑟缩胆怯的像是一条阴沟中的老鼠,似乎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奇耻大辱。祁岩看着一阵心疼:方哥哥,本不该这个样子的。方哥哥,明明就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,而不是如今这般只能委身于一具狭窄的棺材中躲避着世人的目光。也许方哥哥一直以来的某些行径,包括当年无亲无故的就来救自己,带自己逃离苦难,在某些层面上也是受了某位鬼修的驱使。祁岩抿了抿唇,但他坚信,哪怕是受人驱使来帮助自己,方哥哥对他的好,却实打实是真的。只是他也不好多嘴多舌去问究竟是什么人,为何叫他来帮助自己,也不好去提及伤心事,问方哥哥当年是怎么死的了。方云从别开视线开始,就一句谎话没说,只是将不能说的部分都删了下去,留下能说的部分。但祁岩却生生领略出了和真相完全不一样的假想。祁岩看着方云垂着头的样子,心中酸涩的厉害,又拥抱住了他瘦削的身躯,蹭了蹭方云的鬓角,轻声道:“大道三千,殊途同归。不是正道修士而已,哥哥不必太过挂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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